

五枝紅玫瑰
溫哥華的金色陽光散落在泛黃泛綠的草地上,斜陽盯視著墓碑上的五枝已凋謝的紅玫瑰。爺爺一隻手插在紫黑色大衣的口袋,另一隻手提著一壺會冒堂的熱水。寒風吹動了爺爺那兩道銀色往上揚的眉毛,眉毛長得跟門神一樣長,一樣有霸氣,估計爺爺從來沒有修剪過眉毛吧!爺爺蹣跚地走向墓前,我們隨後跟上,走至那五枝已凋謝的紅玫瑰就止步了。
爺爺彎下腰,準備把熱水倒在結冰的花瓶裡,他用上海腔的廣東話告訴我們,奶奶最喜歡紅色的花,上個月來拜祭她時,發現花瓶裡的水結冰了,花兒插不進去。這次特地帶了熱水來把水溶化,再插入他新買的另外五枝紅玫瑰。爺爺的熱水不光溶化了花瓶的冰塊,也把我的心一併融化了。
「老太婆,今天孫子跟孫媳婦來看你呀⋯⋯」爺爺瞇著眼睛凝視著墓碑說著說著,那兩片薄唇緊抿著向上翹,大概心裡歡欣著兒孫都到來罷了。
墓碑上提了2個名字,下面是奶奶的中英文名字,1923-2018;上面是爺爺的名字,卻少了年份。爺爺瞇著眼睛,臉上露出許多條被歲月拉扯過的皺紋,皺紋貼在爺爺臉止卻顯得格外慈祥。
「我日後住這邊,你老媽子現在睡這邊。人生就是這樣了。」爺爺用手比劃著,告訴我們他日